总算理清来龙去脉,陈相惊讶至极,叹道:“竟是如此……”又气:“你若当初将粮食分给村中人,又何至于此?!”

    阿婆双眼哀恸,喉咙时不时抽动一声。

    她是村中唯一没有食用肉的人,可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,分明可以阻止,却为一己私利选择了退缩,最终酿成苦果。

    河梁神给她的惩罚,则是在所有人不停失去记忆错乱认知时令她拥有永恒的记忆,每日看着村民食用同伴身体,记得自己期盼却再见不到的孩子,无法逃离,无法改变,只能永永远远,活在他人千百倍的痛楚之中。

    萧望逼问道:“他的那把单牙月戟,到了哪里?”

    阿婆颤巍巍抬起手臂,指向河梁庙。

    “那时……他们认为,这是将军的神物,便将它……在重铸神像之前,嵌进了神像的身体里。”

    萧望冷笑一声。

    “自酿苦果。”

    他头也不回离去,沈栖游顾不得许多,急忙跟上身后。

    江葶苈忽地问道:“刚刚那个故事,你相信吗?”

    沈栖游道:“她没有理由再骗我们。”

    “话虽如此,可我……还是有些在意,”江葶苈道,“照理说来,一个将军不可能亲自传信,也不会独自一人到此,还有那句未讲全的话,究竟是什么?”

    沈栖游摇头,他也不清楚真相究竟为何。

    天又快黑了,必须今夜解决,否则明日又会有人被引到此处,便更加麻烦。

    伴随红日西沉,那股熟悉的困倦感又袭卷心头。

    江葶苈与陈相的步伐明显慢了下来,沈栖游拽住萧望,期期艾艾道:“萧兄……”

    萧望道:“困了?”

    沈栖游点了点头。